2017年1月31日,华人女性赵小兰当选为特朗普政府交通部部长时当时振奋了整个华人圈然而却鲜有人知道赵小兰成功的背后离不开父亲赵锡成的谆谆教导
作为亚洲第一船王赵锡成漂泊来美后培养出包括赵小兰在内的四个哈佛女儿在那个风雨飘摇的年代他用华人的坚韧、勇气和智慧牢牢抓住了自己的美国梦今天,我们来说一说亚洲第一船王赵锡成的故事!
图为赵小兰和父亲赵锡成
2016年6月,位于美国马萨诸塞州的哈佛大学商学院,迎来了一座高级管理教育设施的剪彩仪式,这座名为赵朱木兰中心的建筑占地九万平方英尺,将是哈佛建校以来首座以华裔女性的名字命名的大楼。
人群中,一位面色和蔼、谦逊有礼的老者格外引人注目,赵朱木兰正是他已故的太太。这位老人跌宕起伏的人生故事,远比他眼睛里的安详更加波澜壮阔。
老人名叫赵锡成,谈起建筑的源起,他深情地说:“起因还是继承我太太的遗志,她一辈子乐善好施,希望跟大家分享。她也认为教育非常重要,她感觉是教育在改变我们的一生,教育enrich我们的life。”
剪彩当天,数位联邦议员、哈佛大学校长、商学院院长和赵氏家族成员共同参与了赵朱木兰中心的剪彩仪式。在即将落成之际,这里更是迎来了美国总统奥巴马、副总统拜登、前总统克林顿、老布什、小布什和卡特的贺信。
这座历时4年建成的建筑背后,隐藏了两位老人六十余载大江大海的沉浮人生。
战火离乱中的寒门小子
赵锡成在1928年出生于上海嘉定马陆镇的一个普通人家。
父亲赵以仁先生是乡镇老师,虽然当时家中经济拮据,但赵以仁从小就教导儿子“守身持正、忠义节义”的道理,并几乎把所有的积蓄,都投入在独生子的教育上。即使在儿子8岁那年上海就已沦陷,他也没有让儿子中断学业。
回忆起童年那段战乱中求学的生涯,赵锡成回忆道:
“如果不是父亲拒绝盖房子,我可能没有机会受教育,我的人生也可能就此改变。”
抗日战争爆发后,赵锡成一家四处逃难。1946年,就像当年的每一位理想主义爱国青年一样,心怀着报效祖国的梦想,赵锡成听从父亲建议考入上海海事大学,主修航海专业。
年轻赵锡成与父母合影
也正是在大学阶段,赵锡成遇到了他的妻子朱木兰。名门之后的朱木兰端庄婉约,此时的赵锡成也风流倜傥、风华正茂。
一次偶然的见面之后,两人便开始了长达半个多世纪的爱情长跑。
然而,赵锡成和朱木兰的爱情没开始多久,就被战火烧散。1949年国内战争白热化,即将结束大三课业的赵锡成被选拨上船实习。
当时的赵锡成差点就被安排到后来沉没的“太平轮”,但阴错阳差登上了“天平轮”,从而躲过一劫。但不想,赵锡成上船的十二天之后,上海港口被封锁,归家无望。“天平轮”在烽火中,在国民政府的命令下辗转华南各港,疏运政府物资,最终一路向南抵达台湾。
“1949年那时候糊里糊涂上了船。离开上海没有多久,上海就宣告解放了。”赵锡成说,“解放之后再也回不到自己家里去,我非常奢望能够回家,可是无能为力。”
由蔡康永父亲蔡天铎经营的客轮“太平轮”,因超载、夜间航行未开航行灯而被撞沉,导致船上近千名绅士、名流罹难,被称为中国的“泰坦尼克号”
历时一年苦苦寻觅爱人
到达台湾后,21岁的赵锡成因高材生的身份,获选“有庆轮”代理二副,领着一百美元的高月薪,衣食无忧。此时,年轻有为的赵锡成受到了不少女孩子的欢迎,上门提亲说媒者络绎不绝。
然而赵锡成心中只有处在大陆的朱木兰,报纸、信件……他通过各种方式苦苦寻找她的踪迹。
“不管希望多么渺茫,我都坚定不移,告诉自己,一定要找到她。人海茫茫中,每天清晨我满怀希望四处奔走,夜晚伴随着沮丧无功而返,但次日清晨又感觉更大的希望,更深的思念也成倍增长。”
持之以恒之下,眼泪几乎流干,想尽办法的赵锡成终于在报纸刊登的毕业生名单中,发现了朱木兰的名字,并找到了同样也在寻找他的朱木兰。
1951年,他们在台北喜结连理。
婚后,海员的日子可以说是在炮火下用命讨生活。经常需要在高雄、基隆与金马之间的海域运送军需物资,好几次与死亡擦身而过。
1958年,赵锡成参加台湾甲级船长特种考试,不仅一举夺魁,还破了“最年轻”和“成绩最好”两个历史纪录,成为舆论热议的“状元船长”。当时,台湾的四大报纸争相报道,盛赞这位台湾最年轻的远洋轮船长前程似锦。
后来赵锡成不仅取得远洋船长证照,还获得了到美国留学的资格。那时候,美国移民法每年给中国移民的配额只有101人,赵锡成成为幸运儿中的一个。
面对去美国的机会,赵锡成很犹豫,因为他已经有小兰、小琴两个孩子,同时妻子还有7个月的身孕,这让他十分担心。朱木兰却毅然决然地鼓励他去美国,家里的事由自己一人担当。
当时,很多台湾人去到美国,将美国当成是回到大陆的另一种可能。深深牵挂着住在上海乡下的父母的赵锡成也想走这条路,与他心意相通的朱木兰则坚定地支持他。
就这样,1958年赵锡成告别妻子和年纪尚小的女儿,拎着一个皮箱,搭飞机到东京,再换乘货轮“瑞云号”前往美国。
华裔移民家庭的“美国梦”
但到达美国后不久,他却收到父亲突然离世的消息。悲痛难抑之下,他强打起精神,一方面找机会继续读书,另一方面一天做三份工努力赚钱,希望将妻女接到美国相聚。
回忆起那段岁月,赵锡成说:“除了拉黄包车,什么都做过。没去拉黄包车,也是因为美国没有这个行当。”
因为美国鸡肉便宜,吃不起其他东西的赵锡成就总是吃鸡肉,他回忆这段经历时说:
“一整只鸡只要29美分,我把鸡煮了,一只鸡可以做三顿吃。除了吃鸡,我还会炖一锅鸡汤。”
虽然美国的第一代移民奋斗之路崎岖艰难,但在东方土地孕育的梦想,正在美利坚的国土上发芽生长。
在长达三年不分昼夜的努力后,赵锡成才换来全家的团聚。
在1961年7月的一个晚上,朱木兰带着包括赵小兰在内的三个幼女,登上了一辆开往高雄的夜车,然后从高雄搭乘货轮,穿越大西洋,途经巴拿马运河,经历了整整37天的海上颠簸,终于抵达了纽约爱利斯岛。
对于极少出远门的母女四人来说,这37天的艰辛不言而喻。但一家人想到未来的新生活又充满了期待。
在纽约皇后区租来的一间一室一厅的公寓里,一个贫困中国移民家庭的“美国梦”追逐之旅,就此开启。
1964年,赵锡成以高分取得圣约翰大学工商管理硕士学位。已到美国8年的他,决定自己创业,成立了一家没有船只的航运公司——福茂航运,从中间人的生意做起。
创业后,赵锡成以超乎常人的想象力和执行力快速在行业崛起。他到美国农林部争取运单,有人说他“好高骛远”,但他成功了,让福茂获得了利润和声誉。他还把联合国难民署发展成公司客户,在全球为其运输救援物资。
20世纪80年代,赵锡成让福茂成为第一个购买中国船只的西方航运企业,并在此后持续坚挺,至今已是中国造船界最大的美国客户。仅在外高桥造船公司,福茂就先后订造了德梅、月梅、忠梅、国梅等大型船舶近10艘。
在以真金白银贡献于中国造船工业的同时,价格较低的中国船也让福茂公司更有竞争力,进而实现了双赢。
到20世纪90年代,福茂公司已是美国航运界最大的航运企业之一,赵锡成赢得了“华人船王”的美誉。2004年5月,在纽约联合国总部,他被列入“国际航运名人堂”。
“不要相信玻璃天花板那回事”
尽管事业愈来愈成功,事业之外的赵锡成更为世人所熟知的,其实是赵氏家族对教育的坚持与成功。从卡特、小布什、克林顿再到奥巴马,都赞扬过赵家教育的独到之处。
赵家大女儿赵小兰作为美国首位华人内阁部长,创造了是美国华裔史上的多个第一:首位华裔内阁,首位亚裔女性内阁,首位二度入阁的华裔。在华人世界里恐怕是家喻户晓,妇孺皆知。
台湾作家刘墉曾评价赵小兰说:“立身华府高阶层,那种不亢不卑,带有适度矜持与华裔尊荣的气质,必然来自她那特殊的家庭教育。”
在赵锡成心中,女儿总是第一位的,赵家的女儿从来不曾觉得父亲很忙。
赵小兰回忆:“如果我们有事情,无论什么时候跟他打电话,他总是马上就跟我们讲话,而且,他跟我们讲话时,从来不急。” 长大以后,当赵小兰体会到了忙碌的滋味,就明白了父亲能够永远把女儿排在第一位,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除了赵小外,赵家共养育了六个女儿,各个都是巾帼不让须眉,各有建树。
在这个以亲情为重、以孝道为荣的传统华人家庭,6位女儿全部毕业于常青藤院校,4人毕业于哈佛大学,并称为“赵氏六朵金花”。
最为人熟知的大女儿赵小兰:哈佛大学商学院硕士,美国第十八任交通部长次女赵小琴:威廉玛丽学院硕士,在美国一家大公司担任主管;三女赵小美:哈佛大学商学院硕士,曾为纽约州消费者保护厅厅长,也是该州第一位洲级华裔主管;四女赵小甫:哥伦比亚大学法学博士,曾任美国通用电气高級副总裁;五女赵小婷:哈佛大学商学院硕士和哥伦比亚大学人文教育博士学位;小女儿赵安吉:3年读完哈佛4年的课程而且成为优等生,如今是赵锡成的接班人。
这样的教育成绩单,也让与赵家交情甚厚的老布什总统非常认真地对妻子芭芭拉说:“在如何教育孩子这方面,应该学学赵家。”
在传记《逆风无畏》里,赵锡成这样说,他“不相信玻璃天花板这回事”。他要女儿们“冲出心里那层看不见的屋脊:要振翅高飞,实现你们的梦想,要贡献社会,使世界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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