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谢宇杀害亲生母亲的案件给我上了一堂课,这堂课不仅包括命理和姓名等因素对生命状态的作用关系,也有社会层面的,心理层面的,宗教信仰方面的等。至于说,这些关系是包容的还是平行的,我想是需要经过时间检验的。
在思考这个案例时,想到《中庸》开篇第一句话给我的启发,正所谓:“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这句话是告诉我们,天赋与人之禀赋合起来可看做秉性,遵循这种秉性而为人处事就是道,按照道的原则修养称为教。这样的话给我们什么样的信息呢?看看吴谢宇的人生轨迹,对我在前面分析人物心理趋势时,认为有道理的人会发出这样的感慨:“这就是命吧!”但是果真就是命吗?我觉得“是也不是”。所谓的“是”就是在为前面两句话做注脚,我们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禀赋,而因循着这个自然的禀赋率性而为,就必然落入早已既定的“道”中,这个道我觉得还是天道规律中的自然属性,还只是这种规律中作用下的道。而后一个“道”,就是修道之谓教中的“道”,这个“道”才是我们应该掌握并超越的东西。如果前一个道(率性之谓道)是名词的话,那么后一个道(修道之谓教)也许就应该是动词。这个自主性的道,才是老祖宗对我们真正的慈悲示现。说句简单的话,就是我们的命固然受到自然规律和自身禀赋的双重制约,在自己天性的范围里,完成自己的福、寿、祸、殃,但是真正来说,我们应该具备那个超越之心,打破那些格局本身固有的桎梏,才不枉为人,才能称得上是“大丈夫”。 我不能说吴谢宇杀害母亲这件事完全是因为他的命运决定的,我只能说,命理格局里有这些引导他犯罪的内在诱因,这些诱因在某些条件下一旦成熟,就很可能带着不同场态影响人的言行,乃至形成犯罪等。过去,我对这句话也不能理解,记得上大学时,老师和我们说过一句话还依稀记得。如今这句话也成了我在思考生命问题的一个小参考。老师曾对我们说:根据西方心理学者的研究发现,有些犯罪的人带有天生犯罪倾向。也就是说,他们是必然要犯罪的,必然要为祸世界的,这之中有不可控的因素,也就是所谓的自然性犯罪。老师的这种说法突然让我想到,我们老祖宗的文化里,早已有了类似且更为深刻的见解。这其实可能就是儒家所谓的率性而为的“道”统观,也可以说是佛道两教的业力轮回观,或者更类似于易学家所谓的命理格局。当我想到这里,由衷佩服古之先贤智者的伟大。他们用各种不同学说,在对人,对宇宙,对生命状态和关系做着深刻而又有现实意义的诠释。 吴谢宇的案例,给我的启发不仅限于对他命运轨迹的判断,还有更多的思考。其实,我很清楚我的易学水平还在初级阶段,我的思考方式不代表真知,不代表权威,甚至可能还是错谬百出的。我只是作为一名学生,对这门学问做了一点小小的反思和分析。而这次分析我也是有所收获的,其中一点就是我前面提到过,我接触了一个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却又有完全不同的生命轨迹。他们是否存在某些相似性?我想不是没有可能,但是这种事情,如果真的如此频繁,岂不是很让人惶恐,也很荒唐?为此,我在读邵伟华老师的书时,看到理性客观的说辞,这个问题,也是我对命运模糊性的一次深刻反省。写到这里,我不妨把邵老师和那位朋友的对话简单引用一些,让我们对命运有一次更为深刻的理解。 这个朋友和邵老师谈到命运问题时,曾极力反对人有命运的问题。他通过一些理由证明自己观念的正确性。他提出一个比较尖锐的问题问邵老师:“如果人有命运,那么同年、同月、同日、同时、同分、同秒生的人,为什么当皇帝的只有一个?我国六同出生的人也有很多,他们的命运应该也一样才对,为什么不一样?”这时候邵老师看了看他并问他:“天同是一个天,为什么有春夏秋冬之分,冷热之别?地同样是一个地球,为什么有水陆山丘高下之异?同一块地,同一颗麦子,都是在九月的时间种下,为什么高矮不一样?同一颗树枝,为什么结下果子不一样大?人体都是一个整体,为什么五脏六腑功能有盛有衰,有好有坏?为什么有人肝脏生了癌症,其它部分却能完好无损?”那位朋友愣住了。这时邵老师又问他:“人体既然是一个整体,五脏六腑都藏在人体之中,从母亲出来时,五脏六腑都同时在六同的时间出来,应该没有分谁先谁后,如果按照你的说法,肝脏长癌,其他的部位应该也长癌,他们之间为何又如此千差万别?”那位朋友听了邵老师的话哑口无言,邵老师继续说:“五脏六腑都标有阴阳之分,都具备五行生克,各主四时旺衰,所以,即便是六同一体的脏腑,也同样有千差万别。” 那么对于这个问题也是,为什么和吴谢宇同样出生时辰相似的人,人生格局却又有那么大的出处呢?感觉那些人事物之间,又带着很强的随机性和不确定性,数学中还有所谓的模糊学。其实,这些问题经过反思,我们就会有更广阔的认知空间。就拿这个六同问题,同样也存在很多复杂的变数在其中。比如:出生方位不同。人在受生时,会因东西南北的差异而有性情的变化。还比如:父母年命的差异,兄弟姐妹年命的差异,配偶年命的差异,男女顺逆排运的区别问题,面相、手纹的差异(皮纹学讲过,人的手纹面容没有完全相同的),人的骨相差异,祖坟,方位的差异,遗传上的差异,所处不同环境和家庭条件之间的差异。这些都是影响人与人不同命运轨迹的条件。 写到这里,我想到过去读过的一个很有趣的故事,也正反映了这种现象。故事说的是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在当了皇帝后,担心和他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人和他一样都是皇帝命,这样他怕会威胁到他的统治地位。所以他大开杀戒,滥杀无辜,想把和他同一个时间生的人全部杀死,当杀到中期的时候,他很好奇这些人都是做什么的,就命人抓了几个问他们是做什么的。其中一个说:我是养蜂的,养了九座山头的蜜蜂,有多少多少万只。然后,他又问了其他几个人,发现他们有养鱼的,有多少水域的鱼归他管。有养蚕的,家有多少蚕等。问了几个后,他又惊又喜,他突然想到:我当皇帝统治九州,九个诸侯;他们养蜂、养鱼、养蚕等,都是各个物种之王。原来,人王和各种物王都是王,但他们却都不会对他的统治构成威胁。想到这里,他就停止了滥杀无辜。这个故事给我的启发,正在于共性之外的个性差异,即便是双胞胎,也会有不同的命运轨迹。 吴谢宇的案件虽然是个别现象,而且是很极端的个别行为,但是通过这种数理模型,却也能反映出他的这些变化趋势,但不是这些变化趋势是定性的,如果没有经过修身之行,不能真正打破五行生克变化,这样的事情,就很可能触缘而发。当然这个缘看似是外缘,而从某个角度讲,恰恰是他自身的某些缺陷的反映。但是话说回来,堂堂北大学子,如果有传统文化的熏染,有对宗教文化的认知和敬畏,有对信仰方面的肯定,有对生命意义的追问,即便是真有犯罪倾向,也不会残忍去杀死自己的亲生母亲。且不说佛家有《父母恩重难报经》中对父母之德的极度称赞,我们倾其所有报答父母,也不能报父母深恩之万一。就拿中国传统文化里的《孝经》对人们伦理道德的教化,就知道我们在做人方面还有多远的距离需要完善。这种功利且膨胀私欲的时代,让我们警醒的同时也有几多无奈。 吴谢宇杀死母亲这件事,虽然没有盖棺定论,也有很多悬想没有破译,但那悲剧的背后,仅仅简单是说一句,吴谢宇,全都是你的错?(完)20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