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达优雅是高标
——《小王子》聊书会（语言场）
授课教师：王君
授课时间：2018.10.11
授课班级：清澜山学校六年级一班
授课活动：清澜山学校2019年10月创新课
课型：语用型文本

第一部分  导入
师：同学们，我们现在开始上课。希望这堂课对同学深入阅读《小王子》有帮助。《小王子》几乎算得上是最受欢迎的外国经典了，就是在中国，它的译本也有好几十种。比如今天王老师上课就带来了三种译本。故事是一样的，但细细分析比较，翻译的各自的语言特点还是很突出的，质量也有高下。所以，以这本名著为例子，打通中英文，来学习一些翻译的知识，练习语言鉴赏，对于我们国际学校的学生，是很有意义的。翻译这件事情啊，是“应用之妙，存乎一心”，毫厘之差，天壤之别。王老师先讲一个故事。
【投影】
翻译是“应用之妙，存乎一心”
1945 年7 月26 日，美、英、中三国签署《波茨坦公告》，敦促日本无条件投降，公告中给予了日本投降和结束战争的某些承诺，这其实是日本避免一切惨痛后果的最后机会。然而最后，美国总统还是于8 月6 日和9 日分别下令向广岛和长崎投下原子弹。
师：之所以产生这个后果，就和翻译有很大关系。据说是这样的——【投影】
然而在美国通讯社在重新翻译日本首相铃木贯太郎的声明时，将原来声明中的“ignore”翻译为“reject”，这么一来，日本政府的态度从“忽略”变成了“拒绝”，一下子成了表决心要与盟军决一死战。美方收到回复后，美国总统杜鲁门当机立断，于8 月6 日和9 日分别下令向广岛和长崎投下原子弹。
师：所以，翻译非常重要。当然，我们还是初中低年级的学生，我们的英文水平和汉语水平都暂时还不高。也因为不高，如果能够提早了解一些翻译的知识，对于我们以后有意识地学好语言是很有帮助的。我们今天还是“聊”的方式。“聊翻译”还是有三个阶梯。我们今天把学习重心放在“初级挑战”上，“中级挑战”只初步尝试一下。等以后到了高年级，再来挑战高级的。
【投影】
第二部分  初级挑战——火眼金睛辨高下
师：现在我们来开始初级挑战。老师选了《小王子》英文著作中的五个比较简单的句子，选了对这五个句子的两个版本的翻译，我们先来读一读，感受一下。
【投影】
例一：The little prince looked everywhere to find a place to sit down.
翻译一: 小王子用眼睛搜寻可坐之处。
翻译二：小王子打量四周，想找个地方坐下来。
例二：But I am more powerful than the finger of king.
翻译一：但我比国王的手指还要强大有力。
翻译二：但我比国王那能指点江山的手指还要强大有力。
例三：It said:“If you please--draw me a sheep!”
翻译一:他说:“请您……给我画一只绵羊吧!”
翻译二：他说：“劳驾……请你给我画一只绵羊吧!”
例四：But if the sheep eats the flower, then for him it's as if, suddenly, all the stars went out. And that isn't important?
翻译一：但如果绵羊把花吃掉了，对他来说就等于所有的星星突然熄灭了！这样根本不重要吧？
翻译二：但如果小羊吃掉了那朵花儿，对他来说满天的繁星瞬间全部变得暗淡无光，这，难道也不重要吗？！
例五：Since she’s the one I’ve watered. Since she’s the one I put under glass. Since she’s the one I sheltered behind a screen. Since she’s the one for whom I killed the caterpillars .
翻译一：因为我为她浇过水，因为我为她盖过玻璃罩， 因为我为她挡过风，因为我为她消灭过毛毛虫。
翻译二：因为我给浇过水的是她，因为我给盖过玻璃罩的是她，因为我给挡过风的是她，因为我给除过毛虫的也是她。
（组织学生依次朗读英文，初步比较。）
师：同学们，这些句子的单词简单到连王老师的水平都能看得懂，但是翻译成中文之后，完全就不一样了。接下来你们独立思考和讨论要做的事情就是，拿着我提供的篇子，选择一个句子，认真思考比较琢磨，做两件事：第一，对这个句子的两种翻译，你更欣赏翻译一呢，还是欣赏翻译二？为什么？第二，通过比较，对于英语翻译成汉语你有什么发现或者领悟。可以讨论，但是我希望你先独立思考。
（学生阅读材料，独立思考，讨论）
师：好，思考讨论的时间到了，该你们来发言了。我希望你的发言是最后一定要落点到，英文翻译成汉语，你有什么发现。好，谁先来，你选择一个例子就可以。掌声欢迎。
生：我觉得例5的“翻译一”好一点。
师：你一来就选了最难的一个，好，请你说。【投影】
例五：Since she’s the one I’ve watered. Since she’s the one I put under glass. Since she’s the one I sheltered behind a screen. Since she’s the one for whom I killed the caterpillars .
翻译一：因为我为她浇过水，因为我为她盖过玻璃罩， 因为我为她挡过风，因为我为她消灭过毛毛虫。
翻译二：因为我给浇过水的是她，因为我给盖过玻璃罩的是她，因为我给挡过风的是她，因为我给除过毛虫的也是她。
生：因为翻译二我都没看懂，就翻译一看懂了，所以我觉得翻译一要好。
师：她的标准很简单，我是小孩子，你的翻译起码得让我看懂，这是一种朴素的感觉。如果你的翻译，小孩儿都看不懂，肯定有问题。挺好，你来。
生：我想反对一下。
师：我最喜欢听到课堂上反对的声音了。请你到讲台上来，像我们在教室发言一样，这样比较有仪式感，在这个地方你就会要求自己说一整段话，而不是蹦词语和短语。
生：首先我觉得她说第二个翻译他没有看懂，她觉得第一个翻译好一点，我不同意。原句说Since she’s the one I’ve watered，它想表达的意思是，它这个星球上只有一朵玫瑰，而且这朵玫瑰就是他现在看到的这朵玫瑰，这朵玫瑰才是他浇过水的，别的玫瑰对他不重要，因为他没有对别的玫瑰有呵护。这些玫瑰都是后边见到的，没有给小王子朋友的这种感觉。第一朵玫瑰是他第一次见到的，像他第一个认识的朋友一样……（表达有点儿含混不清）
师：我明白了，同学们可能有点儿迷糊，我帮你解释一下：你的第一层意思是她看不懂，可能是她的水平低，对不？（众笑）第二层意思，我从语文老师的角度帮你解释，你是不是想表达翻译二这个句子的重心是落在哪个词语上的？
生：因为我给浇过水的是她。
师：落在哪个词语上？
生：她！
师：她。明白不？翻译二所有的中心，句式的使用落在“她”上。翻译一没有这么强调“她”。这个同学认为这段话，它想要表达这朵玫瑰和那五千朵玫瑰不一样，她是唯一的。是不是这个意思。厉害！大家听懂了吗？同学们，这个叫做句式选择让语言表达的重心发生了改变。
生：我说说例2吧。
【投影】
例二：But I am more powerful than the finger of king.
翻译一：但我比国王的手指还要强大有力。
翻译二：但我比国王那能指点江山的手指还要强大有力。
生：我觉得例二的翻译二比较好，因为翻译一和翻译二的区别在对于“手指”的理解不同。
师：我好激动！很有见解。请继续。
生：我发现，中文翻译比英文翻译的字多，是需要加一点词语来形容的。对于“手指”，翻译二加上了“指点江山”，翻译一却没有，所以，翻译一就没有翻译二那么强大。
师：同学们听懂了吗？我再来帮助她捋一捋。第一，她指出了翻译的一个重要的原则，中文翻译总是需要加东西的。英语只有一个词语在那里，因为缺乏文化背景，其他国家的人不一定看得懂，你就必须得加东西。加得恰不恰当就最能见你的水平了。你这个观点很好，但是说实话，你对于“翻译二”好的具体的理由还可以表述得更明白些，这样才能和你的观点呼应。
生：我的意思是这样的：那条蛇就像我们之前说的大人一样，而小王子也是小孩儿嘛，我感觉蛇就像居高临下地对小孩子说话一样，感觉自己很有权力。
师：也就是说，关于“手指”的翻译，是加上“指点江山”好呢，还是不加好？
生：我觉得应该加，蛇是想给小王子强调一下自己很厉害。
师：是哪种厉害？有肌肉的那种厉害吗？
生：能打败国王那种厉害。
师：可是他们没有打架啊。到底是什么厉害？
生：不是有肌肉的那种力量，就是权力很大的意思。
师：这就对了！终于一语中的了。“翻译一”翻译成“但我比国王的手指还要强大有力”，是容易让小孩子误解成为一般的力量大的，但“翻译二”加上了“指点江山”，就明确地表达清楚了这个地方蛇想表达的是统治力量。所以翻译二比翻译一是更照顾小孩子的理解力的。钮江恒的语文领悟能力极强，佩服佩服。好，这个问题解决了。请下一个同学继续发言吧。
生：我说说例3的两种翻译吧。我觉得翻译一比较好。【投影】
例三：It said:“If you please--draw me a sheep!”
翻译一:他说:“请您……给我画一只绵羊吧!”
翻译二：他说：“劳驾……请你给我画一只绵羊吧!”
生：因为刚刚我们讲过了小孩和大人的对比。小孩子和大人说话应该是不一样的。“翻译二”翻译成为“劳驾，请你给我画一只绵羊吧”，感觉又是“劳驾”又是“请”的，很……（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师：我帮帮你吧。你是不是想说：这个翻译中有词语不像是孩子说的。哪个词语？
生：劳驾。
师：你把这个意思再重新说一遍，把你的感觉说具体一点儿好吗？
生：我觉得“劳驾”这个词语不是孩子说的，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会这样说。
生：就是显得太客气了。
生：太文绉绉了，像书生说话。
师：你们看，婷丹有一个优点就是她能够把自己放进去，设身处地地来想童话中的语言是不是恰当。这是一种很珍贵的思维方式。她发现了一个窍门：我们在翻译的时候要注意故事当中的人物的年龄和身份，他是什么年龄就说什么年龄的话，是什么身份就说什么身份的话。孩子就当说孩子的话，大人就当用大人的腔调说话，你搞混了之后，这个翻译的质量就降低了。好，请继续发言。
生：我想讲一下例4，首先我觉得翻译二的翻译更好些。【投影】
例四：But if the sheep eats the flower, then for him it's as if, suddenly, all the stars went out. And that isn't important?
翻译一：但如果绵羊把花吃掉了，对他来说就等于所有的星星突然熄灭了！这样根本不重要吧？
翻译二：但如果小羊吃掉了那朵花儿，对他来说满天的繁星瞬间全部变得暗淡无光，这，难道也不重要吗？！
生：因为翻译一的最后“这样根本不重要吧”，翻译错了。英文And that isn't important?是一个反问句，而翻译一的翻译已经不是个反问句了。第二就是翻译二显得有文采一些。就像之前同学说的，在英文翻译成中文时，一定要加几个词语才能表达出英文作者想说的事情，翻译一就是非常死板地表达，而翻译二呢，就加了一些词语，“暗淡无光”比“熄灭”好，它让这个句子变得生动有趣了。
生：“所有的星星突然熄灭”明显没有“满天的繁星瞬间全部变得暗淡无光”美。
师：我们说信达雅。同学们谈的就是“雅”的问题了。成语是中国汉语词汇的高级词汇，能够用得到位，用得妥帖，肯定满篇生光。我们让从美国回来的这个同学再说说。从美国回来，英文好，一定有更深的感慨。
生：我也说的是例4。翻译一的优点是把“suddenly”翻译成为了“突然”。翻译二的优点是把”went out”翻译成为了“暗淡无光”。所以我觉得两个翻译都有一点瑕疵，所以，可以把两个优点结合到一起。
师：好，那你会怎么结合到一起？你会怎么翻译呢？
生：但如果小羊吃掉那朵花，对他来说满天的繁星瞬间全部熄灭，整个天空顿时暗淡无光。这，难道也不重要吗？
师：很有想法！佩服佩服！这就是课堂上的思辨力和创造力了。（众鼓掌）
师：例一句的两种翻译还没有同学说到呢。【投影】
例一：The little prince looked everywhere to find a place to sit down.
翻译一: 小王子用眼睛搜寻可坐之处。
翻译二：小王子打量四周，想找个地方坐下来。
生：我来说吧。我觉得翻译一更好。翻译二翻译的是“他想找一个座位坐下来”，有一个“想”的意思。但英文中并没有“want”，所以说翻译一更简洁。
师：看得真仔细，这么小的细节都看到了。我觉得这么去比较的话是不是太“实”了。翻译主要还是一种意译，追求神韵，如果非要一一对应，那就太累了。
生：翻译二是两个句子，翻译一是一个句子，是不是用一个句子更简略啊？
师：简洁是我们应该追求的。但简洁不是简陋哟。那老师明确表达一下我的观点：从语文老师的角度说，翻译一极其糟糕。为什么我说翻译一极其糟糕呢？
生：因为翻译一没有让读者有感觉，让读者不想读。
师：怎么别人就不想读了？你这种回答问题的方式可以调整调整，不能只有观点，没有论据支撑。
生：因为他这个……这个……“用眼睛搜寻”的“用眼睛”完全是可以删掉的。
师：太好了！你的感觉很准确啊！掌声掌声！同学们，用眼睛搜寻，不用眼睛搜寻还用屁股搜寻啊，（众笑）“用眼睛”就是多余的，冗杂的词语，这个句子简直就是个病句了。而翻译二为什么好呢？“打量四周”，按照我们的细节描写的知识，这是什么描写啊？
生：动作描写。
师：对，翻译二用一个动作描写加上一个神态描写，这就让句子有了画面感。这是从语文写作的角度来说的。在一般意义上，句子有画面感的话，表达效果一定是比较好的。
师：今天时间有限，咱们就讨论到这里。通过这些比较，同学们一定有一些初步的感受了，翻译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翻译的最低境界叫做，读。
【投影展示】

生：信。
师：信就是，准确。再高一个境界就是，
生：达。
师：什么意思？
生：流畅。
师：如果翻译得更好，会用好多好多的成语，而且用得很恰当，这叫做什么？
生：雅。
师：雅是什么？
生：优美。
师：老师研究《小王子》的翻译啊，有点感受，我写了这么一首诗。来，请跟我读——
【投影】
研《小王子》翻译有感
王君
名著译汉挺艰难，母语不佳必枉然。
信达优雅是高标，文体特征需细掂。
斟词酌句有来头，积淀深浅高下显。
英文中文成知音，你帮我衬诞名篇。
（生齐读）
师：英文中文成知音，你帮我衬诞名篇。什么意思？你要翻译得漂亮，一科好行吗？不行！中文得好，英文得好，都得好才行啊。现在我们来进行中级挑战。
第三部分   中级挑战
【投影展示】

师：初级挑战是判断高下，中级挑战是英文译汉小擂台。
【投影】
“I shouldn’t have listened to her,”
he confided to me one day.
“You must never listen to flowers. You must look at them and smell them. Mine perfumed my planet, but I didn‘t know how to enjoy that. ”
师：我们就练习一句。游戏规则，不能翻原著，完全靠自己的能力翻译。这些句子中的所有单词大家都认识，比较难的我也都给大家注释出来了。这是《小王子》当中非常重要的一句话，你能把它翻译成什么样子？请写在篇子后边，试一句。
（生练习）
师：试试啊，这可能是你们生平的第一次文学名著经典名著的翻译，你会发现非常不容易，所有的单词你都认识，所有的句式你都懂，就是不知道怎么表达。
师：不会的字写拼音，就翻译第一个，你翻译出来了？好牛啊，你起来，说说我听听。
生：我不应该听她的，他跟我说，你永远都不能听花儿的话，你必须仔细地观察它们，然后用鼻子嗅他们，我充满香气的星球，但是我从来没有知道如何来欣赏他们。
师：嗯，很有效率。这个同学你再来试试。
生：我不应该听她的，有一天他把心事告诉了她，你需要去观赏他们，你需要去体会她们的香味，我的花儿芳香了我的星球，但我不知道，如何去享受。
师：还有谁想要把你们的作品读一读，有勇气吗？你们翻译的版本我预测会卖不出去，因为确实还是挺粗陋的，属于我手上这四个版本中的比较幼稚的那种。（众笑）但是你们这个年龄就能翻译出来也不容易了。为了节约时间，我推荐两种翻译，大家比较一下。译者的内心得有多少的情感，才能够把文字翻译好啊，好，来齐读。
【投影展示】
'I shouldn't have listened to her,' he confided to me one day.'You must never listen to flowers. You must look at them and smell them. Mine perfumed my planet, but I didn't know how to enjoy that. '
翻译一：“我不该听她的，”有一天他对我吐露：“人们不该听花的话，只需要欣赏她们、闻她们的香味就好了。我的花儿熏香了我的星球，我却不懂得好好享受。”
翻译二：“我不该对她的话太较真儿。”有一天小王子向我敞开心扉地谈论他的花儿，“其实她只是经常说些闹着玩儿的话。人应该多去欣赏她的娇艳美丽，去嗅闻她的馥郁芬芳……她醉人的花香弥漫了我的整个星球，我却不懂得去享受她赐予的恩惠，而是计较她那些无聊的话。”
（生齐读。都赞赏翻译二。）
师：服气吗？英文好和语文好，是一体的。这就是“英文中文成知音，你帮我衬诞名篇”。高级挑战我们放到未来去做，或者你们可以在英语课上去做。这节课，老师最后这样来做总结
第四部分   总结
【投影展示】

师：同学们都知道很多娱乐明星，今天老师给你们介绍一位真正的明星。请看图片。这个女孩子被称为中国外交部翻译的一姐，这个女孩子不简单啊，读——
生：若有诗书藏在心，岁月从不败美人。
师：这个张璐啊就是专门给国家领导人在大型会议上做同声翻译的，她之所以在中国那么有名，就是因为她在现场同声翻译了许多经典的古诗词，完美地做到了信达雅，让外国人中国人都折服啊。我们来看她为温家宝总理做同声翻译的视频，看看她是如何翻译中国经典的文言诗文的。
【投影】
观看视频。张璐的现场翻译才华与情怀兼具，感人至深。把课堂推向了高潮。
师：同学们，我期待有一天，我们清澜山学校，也能出张璐这样的人才。来，请读——
【投影展示】
研《小王子》翻译有感
王君
名著译汉挺艰难，母语不佳必枉然。
信达优雅是高标，文体特征需细掂。
斟词酌句有来头，积淀深浅高下显。
英文中文成知音，你帮我衬诞名篇。
清澜学子多奇志，中西贯通扬世界。
（生齐读）
师：下课。

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
——《信达优雅是高标——<小王子>聊书会》课堂鉴赏
王君老师曾说：最不完美的创新也比最完美的守成伟大一百倍。她是这样说的，更是这样做的。《信达优雅是高标——<小王子>聊书会》一课，将文本特质研究和整本书阅读相融，是王君老师在青春语文的原野上开拓出的新课型。反复阅读，不禁击节赞叹。
一、精准聚焦，议题锁定“无辞格”
本节课是语用型整本书阅读课。语用型文本的聚焦选点非常关键，整本书阅读的议题选取至关重要，这两点，在语用型整本书阅读课中天然吻合化二为一。传统语用选点往往拘泥于“有辞格”——修辞方法，青春语文主张语用点要进入到“无辞格”的研究。王君老师深谙“简即是丰”“少即是多”的妙处，课堂以“译文语言鉴赏”这一语用点为经线，以“三级挑战”为维线，构建出一个不断变化滋长的语言场、阅读场、生命场。课堂结构眉目清秀，俊逸疏朗。
二、锐意创新，内容打通“中英文”
王君老师认为：语文老师，如果眼界开阔，胸怀浩大，那各种语文因素，就会如千军万马，被教师调遣腾挪，排列组合。本节课的教学内容，将中文和英文打通，把课堂与生活相连，初看天马行空脑洞大开，细想又贴切国际学校的生情学情，合情合理。
课堂锁定“聊翻译”，以“一字译失当，引发大战争”的故事开课，循序展开“火眼金睛辨高下”“英文译汉小擂台”两个挑战活动。其中，课堂重心放在“初级挑战”上。这一环节，王老师出示《小王子》五个英文句子的两种中文翻译，要求学生思考：这个句子的两种翻译，你更欣赏哪一种？为什么？句子的选取颇具匠心，分别涉及“用词冗杂”“表达重心”“语意精准”“人物年龄”“语言雅致”等多个维度，通过聚合，关联，比异，思辨，体验，学生切实感知“信达雅”的翻译原则，进而明晰“应用之妙，存乎一心”的翻译境界。
三、学用结合，视野宏阔“多译本”
导创教学的文兰森先生认为：教育者必须是创造者。毋庸置疑，颖异的王君老师是极富创造力的老师。在中级挑战“英文译汉小擂台”环节，老师出示《小王子》的一句英文原文，要求学生尝试翻译为中文。此环节将知识迅速转化为能力，学生跃跃欲试纷纷挑战，其结果当然是败下阵来，但屡败屡战，只有经历了一番实战，才明白翻译是能力和实力的凝结。然后再将两个版本的译文进行对比，高下自明，优劣立见。
本节课的教学旨归不仅在通过多元比读提高语言鉴赏能力，更在用习得的方法更好地鉴赏《小王子》其他版本译文。所以，课堂还兼有跳板型课型的特点。
所谓“功夫在这一群，但落点在那一群”，将知识能力迁移，举一隅而以三隅反。
四、关照心灵，学生获得“真成长”
蒋军晶老师说，很多课堂只见生硬的“教”，没有柔软的“育”。王君老师主张“为学生长远计”，课堂“温软”“灵活”，时时渗透人文，处处彰显情怀。
“软”体现在老师适时的帮助。在初级挑战环节，学生思路受阻词不达意，王君老师及时帮助。她说“我帮你解释一下”“我来帮你捋一捋”“我帮帮你吧”，如是者三。正因为老师循循善诱适时援助，才有后来课堂渐臻佳境时的思维迸发精彩纷呈。
“活”体现在老师适度的调侃。学生或拘谨或涣散，都不利于课堂的推进。调侃是最好的放松和凝聚，学生在充盈笑声的课堂轻松快乐地交流、兴趣盎然地思辨，绽放，蜕变，有春风拂面的沉醉和生命拔节的成长。
“一点浩然气,千里快哉风”是东坡的词句，意思是，一个人具备至大至刚的浩然之气，就能在任何境遇中泰然处之，享受到快意无穷的千里雄风。王君老师的课堂正是如此，以小女子的大格局立浩然天地气，迎千里快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