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谢宇案,沉重的真相与幻灭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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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0-26
我现在置身在福州市第一看守所,牢笼囚禁了我的肉身,尽管我有很强的求生欲,我知道,维持我前进的理想早已幻灭,那个乌托邦式的理想,再也无法托起我沉重的肉身。
曾经的我是一个多么阳光、乐观的人啊。这一切都随着父亲的去世而终结了。
父亲在的时候,他的身体无论好坏,作为精神的堡垒,他的存在支撑着这个家。外面的风雨无法侵袭我们。即便母亲偶有抱怨,争吵牢骚几句,一切由父亲撑起来,我还是无忧无虑的在课堂与学业上驰骋。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母亲是一个怎样的存在,从母亲的身上,我们总能看到自己的影子,无论高大或者渺小,无论优点或者缺点。
我想摆脱掉,从心灵和肉体上摆脱掉,这一切都是徒劳。
从我来到大学的那一刻起,我的人生展开了无限的可能。但在大学的原野上纵横驰骋两年多后,我知道,适合我的选择并不多。
作为经济学专业的学生,我的贫困的家庭并不能给我留学的费用,经济学专业的公费留学名额有限。
甚至我考GRE的报名费,还是从亲戚那里借来的。
通过网络的照片,你们也看到了我的穿着,我的穿着很朴素。这也是我的家境的反映。
学业从来没有将我压倒,压倒我的是那一贯完美的幻象。我不完美,也不坚强。
我想释放自己的天性,痛痛快快地活。真心地笑,不理不想理的人。
我是一个90后,不要用那陈腐的教条来束缚我。我唯一的遗憾是,过分相信那个失足的女子,被别人欺骗,还自以为是一个拯救者。这个世界谁也救不了谁。一切还得靠自己。
如果让我重新选择,我情愿一辈子一个人过,既不相信那愚孝的吃人的教诲,也不相信那纯粹的爱情。这两个不过是镜花水月,完全是文人墨客的虚构与捏造。
完美主义成了压垮我的稻草。每天的早请示晚汇报让我喘不过气来。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我出事后,媒体也在四处爆料,他们有意无意地丑化我。丑化我的人,只管自顾自地开心,你们不过在我的虚构的名字上,增添了毫无价值的花边新闻罢了。
每个人都在改变,为什么父母可以不做改变地将自己的想法强加在子女身上呢。为什么人可以分裂成两个,对自己的家人那么苛刻,对外边的人反而是客客气气。为什么自己的亲人要动不动用死相要挟,难道孩子就没有自己的自由意志了么?
谁愿意一直行走在生存雾霭之中?始终戴着假面具示人。
人的一生,就是一场精神与肉体之间的肉搏。我甚至认为这简直就是一场上帝判决给人类的无期徒刑,一场人类永远打不完、也永远赢不了的战争。
在古代,肉体这个牢笼困住了精神的超脱,人们摒弃易朽的肉体赞颂精神的永恒;而在现代,肉体寻求解放,却因为精神的被困而反受限制,这时的人们才意识到了肉身的沉重感。
我既然选择了堕落,就难免放弃那美德,而去追求身体的解放。
在柏拉图的《会饮》中,苏格拉底也讲述了一个关于爱欲的故事,贫乏女神爱恋着丰盈,在趁后者醉倒后,与之相好生出了爱欲,他这个人间精灵永远不会满足,永远在追求满足。
我通过解放身体,本想重新找回生命的感觉,筑造想象的空间,甚至重拾迷失的自我。但一切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其实,你们不能理解我的苦楚,不能消除我的不安、无法抱慰我的心碎,但总有那更迷茫的人愿陪伴我,给我讲述一个她自己的伤心事,我们彼此安慰,心就会好受得多了。
我的私人的痛苦,这痛苦是我父亲或是我母亲所造成的,也或许是我自己造成的,你们没有必要猜测了,那理由连我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
我想自杀,但是也仅仅是这样想想而已。
母亲被我杀害后,过了好久,我才深深感觉到那种刻苦铭心的痛苦,我的人生崩塌了,于是我在网上购买了很多的假身份证,伪装成他人,远走他方。
我本可以全身而退,就这样逃遁到那夜色深处,可是内心始终无法放下一个莫名的声音。整日里这样纠结。
现在我终于被抓了,我还想活下去么,我自己也不清楚。
我想活着或是死亡,都是我的合理归宿吧。
活着,肉身依然沉重,理想依然幻灭;死亡,肉身或将解脱,灵魂或依然在另一个平行世界里游荡。
庆幸的是,下辈子不会再见了。
一切的爱恨纠葛也不会再度上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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